祁晞诧异,她的简单拾掇,竟然花了那么久的时间?
也许不只是简单拾掇。
刚明明就有人把手机当手电筒打,仔细擦了脸和身体,还,涂了一层新买的变色润唇膏……
————
孟清让家的暖意和明亮与外面的风雪夜相比,像是另外一个世界——静谧,舒适,淡香萦绕。
汤圆一进门,就从两人中间挤过去,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豪华小窝。
祁晞跟在孟清让后面,不紧不慢地往里走,身上裹着她来时穿的那件羽绒服。
路上,祁晞没话找话,问孟清让怎么突然不要风度,改穿羽绒服了。
孟清让偏头看她一眼,笑被莹润雪色笼着,“怕你冷,专门给你带的,放座位上又想着,衣服本身没有温度,即使穿在身上也还是要你自己去暖,就一路穿过来了。我自己很少穿羽绒服,除非是避免不了的户外活动。”
说这话时的孟清让听不出一点邀功的语气,祁晞却觉得血液里的暖意加快了游走的速度,不过须臾就跑遍了全身,一路默默地烘烤着她被寒意侵蚀过的身体。
这会儿进到屋里,又多了地暖,祁晞一下子就觉得燥热难忍,默默拉开拉链,在心里无声吐槽:地暖烧这么热干吗?不嫌浪费资源。
祁晞脱了外套放好,回身找孟清让的时候,她已经不见了,似乎是去了卧室。
再回来,手里多了个吹风机,边往过走边说:“先把头发吹一吹。”
祁晞抬手摸摸半干的头发,想拒绝,转头看见孟清让已经插上了电,只好跟着走过来说:“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,我可能要到三四点才能睡。”
孟清让皱眉,“明天不上班?”
祁晞,“上。”
“那你身体怎么吃得消?”
“没办法,事发突然。”
祁晞言简意赅地和孟清让说了今天发生的事,以及这件事最初的原因是被于海明目张胆抢了客户。
孟清让听完,表情变得很淡,“祁晞,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,作为一个外人,我不该屡次追问,但作为朋友,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——你就是个普通人,那些挑战底线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,你不能总无动于衷。就算要当软柿子,也要在被捏下去之后想办法弹起来,而不是一味地保持缄默,最后还要一身大义地站出来替人收拾烂摊子。”
孟清让说完,本就安静的客厅忽然变得沉默异常。
她知道自己这些话可能会伤到祁晞,尤其是最后那句,可她不打算道歉。
人没脾气,是很反常的状态,她不希望祁晞总处在这种反常状态里难为自己。
祁晞也没生气,她就是……
“孟清让,我以前其实挺能闹腾的。”祁晞在一片寂静里突然开口,笑得眼睛发亮,“没上学那会儿,我和跟屁虫一样,天天跟在爸妈屁股后面去学校,欺负他们班里的学生;到了读书的年纪,他们的学生终于解脱了,他们自己的日子却还是不见消停,我不是上课捣蛋,就是下课搞流水线作业赚钱,生意大到校长亲自带人来端了窝点,还要带着证据把我扭送回家,呵,真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,后来,后来……”
祁晞的声音随着眼底消失的亮光快速沉了下去。
“你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和你说。”祁晞低声,很正式的语气,这让孟清让心里生出一种错觉——祁晞接下来说的话一定是很重要的话。
孟清让的声音不自觉变轻,“好。”
良久。
祁晞终于再次出了声,嗓音低沉克制,“我妈的情况你之前已经看到了,她变成这样不是一两天。第一次晕倒是在我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。那天出高考成绩,我是理科全市第六,我爸班里第一,考得还行。”
孟清让诧异,那么值得庆祝的日子,祁晞怎么会经历这些?
“祁晞……”
“嗯?”祁晞转身靠向沙发,表情过分平静,“我爸妈都是老师,两袖清风,往前三十年,两人一整年的工资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两万。除去日常开销,他们大部分收入都拿来供我上学了,哦,还有画画。”
祁晞笑笑,视线垂了下来,“我妈其实就是美术老师,但她觉得自己能力有限,只肯教我到6岁,之后一直是美院的一位老教授教我。一节课50,学一个小时,我一周上四节课,一年下来差不多要花一万块。后来物价涨了,一节课的收费也从50慢慢涨到了300。”
孟清让握着吹风机的手收紧。
这些钱比他们家年收入的一半还多,剩下的部分要维持日常开销,还要供祁晞上学,日子的紧张程度可想而知。
“邻居都以为我爸妈花这么多钱培养我画画,是想让我以后朝这个方向发展,说不定哪天天上掉馅儿饼,我接得准,一家子人都会跟着飞黄腾达。”
“其实他们不知道,我就是赌气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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