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最留念的莫过于最留恋的。
爸爸说他这一辈子最留恋的就是每天去学校被老师骂出去罚站,然后自顾自的到操场去玩。在这之后的日子里,我始终向往着那种生活,叛逆且无忧无虑。之后又去了南方,在长途车上坐着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,再睁眼时已经到了目的地,沿途的风景无一记得。又随着时间的推移,终于忍不住想回家了,但直到真正踏上返回的列车时,已经距离念头萌生时三年之久,不禁感叹世事的牵绊。
回家正赶上姐姐的车就一起回去,路上不时说上两句,更多的是她在问,我在答。而问题无非总是那几个:那边还好吗?你怎么样?吃穿好不好?……
我不善言辞,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就是感觉独在异乡时病得更深了。
母亲对我说,“你也算是走南闯北了。”我说其实都一样,只要在城市里抬头环顾四周,无不是钢筋混凝土,如果真有不一样的,无非就是高度不同罢了。于是又想起来曾经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,多么可笑。天涯再也不可能出现。
时光又是转眼即逝,现在最多的是空白,早已经没有了热血和精力,剩下的都是些即将燃灭的火焰,在挣扎着冒出火光。
这时候又回到了小学。那时的自己仍傻乎乎的背着放满书的书包,站在学校大门外等待着开门,又无意间发现小时候的自己真的很让人不理解,一株小草都能当做玩具玩上一整天。
看着年轻的自己就像看老旧电影一样,毫无激情可言,只有枯燥的学习之后再学习,然后睡醒发呆。
时光没教给我太多的东西,因为他总在跟我玩一个游戏,抓不住当下,放不开从前,摸不清将来。就这样兜兜转转,被玩弄于鼓掌之间,却又像不倒翁一样永不跌倒。
我有时就在点点滴滴里徘徊,方寸间就过了大半生,无数的萤火虫从体内飞出,还有蒲公英从身边飘过。微风带不走烦恼却使人遗忘,躺在让人依赖的床上不愿起身,将匆匆留给了时间,留下自己一人漫步。
我留念逝去的,更留恋当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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